月光从门缝洒到过道上,皎洁一片,边缘处有一些溢进两旁侧间,红衣到了西边侧间脚下一停:隔着珠帘、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……
里面坐了个人。
她惊了一跳。里面那身影动了动,而后听见划火折子的声音,之后烛火就被点亮了。
红衣心里一沉,屏息:“公子……”
席临川看一看她,起身又点明了房屋两端的两支碗口粗的红烛,屋里就彻底亮了。
接着他问她:“干什么?”
红衣的目光在屋里一扫。
这侧间里没什么家具,连柜子都没有,可见找不着被子;又见他面前的案上支着小炉,炉上放着瓷壶,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,就指了一指:“来找热水。”
席临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睇了眼瓷壶,笑了一声,从案上翻了个杯子过来。拎壶倒满一杯,他拿着杯子走到门口递给她,说了句:“先喝着。”
红衣接过来,他就挑帘出去往自己房里去了。她有些奇怪地端起杯子来喝,还没入口就明白了他那句“先喝着”是什么意思——这压根就不是热水,是温好的酒。
倒是挺香的,闻起来也不算很烈。她站在门边捧着杯子啜着,喝了三分之一的时候,他又从房里出来了。
手里拎着另一只壶,这回是只小铜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