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团原本以为,有了这次龙虎山之行,他和季期的关系突飞猛进,会有一个质的飞跃。毕竟在天师府他俩一起泡温泉,一起同床共枕过。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?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。他们虽然只睡了一晚,但身心距离应该隔得很近了才对呀,更何况都是一个帮派的人了。
返校以后,梁团时不时就会这样想一想。他很是有些怨念,季期不但没有对他更热情,反而有疏远的意向。只是一日三餐的的清心丸像铁律似的盯着他吃。
“梁团,今日份的清静经念了吗?”季期今天从甜品店回来得早,走到梁团床边问。
自从每天晚上要念经练功以来,梁团都一改以往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的生活,乖得像个兔子一样,晚上基本上都没出去过。
“念了,有你在,我哪敢不念。”梁团回答,情绪不是很高。
季期看着他的模样,问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见他不愿意说,季期也没再问,只说:“不光只念一遍就可以,要领悟其中的道理。还有,丹睡功的行气还顺畅吗?”
“不知道,就那样。”
不耐烦的语气,让季期看向他的脸。梁团躺在床上转过身去,不让他看。
季期无奈地摇摇头,脱掉鞋子,爬上他的床。
扯开被子说:“你现在运一下气,让我看看。”
“不运。”
季期也不恼,将手放在梁团的丹田位置,说:“如果你运气不正确的话,练的就是无用功。那吃的药,念的经都白费了。”
梁团听了,皱皱眉,开始运气。
季期凝神抚摸他的穴位。
“疼……”梁团发出小声呻吟。
季期手一顿,呼吸开始颤抖。他慢慢深吸一口气,低声问道:“哪里疼,是我弄疼你了吗?”
“哦哟!非礼勿视!非礼无视……你们继续,不用管我。”费祥从对门高谈阔论回来,就看到高大俊朗的季期左手放在梁团的下腹处,一边还低声问疼不疼,这是什么神仙操作,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尴尬呀,但内心激动的小情绪又是怎么回事,他要不要继续窥探?讲给社团里的腐--女们听会不会顺个女朋友回来。想想就好幸福。
“嘿!费!你戏不要太多!”梁团捂着腮帮子说。
季期也收回手,做到床边上:“我在教他练功,这么些天了你还没习惯?”
“哈哈哈哈,还在练你的绝世神功呀。我一进来就听到你在说什么疼不疼的,难免想歪哈,这不能怪我,只是练这功需要这么痛苦吗?”
季期也看向梁团,按理来说不会疼的。
梁团吸口气,指着腮帮子说:“牙齿疼。”
季期一看,好像腮帮子是有点肿,一边大一边小。
“张开嘴,我看看。”季期说。
梁团张开嘴。
“张大点,费祥,麻烦你把我的手机递给我一下。”
季期将手机灯光往梁团口腔里照进去,入眼就是柔软粉红的舌头,他悄没声息地咽口口水,自我厌恶地想,真没出息,给人看个牙齿都会产生欲***望。
他看到梁团左边的腮帮上下牙龈都肿了,下面的后牙槽露出了一颗尖尖的智齿头。
“应该是智齿发炎了。”
季期关掉手机灯光,看着他说:“你左边上下后牙槽各长了一颗智齿,下面的长出来了,上面的那颗没看到,但是牙龈红肿,估计还没长出来。你自己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,但是之前都没这么痛过。”梁团捂着左边的腮帮。
“明天你去拔掉吧,牙痛不是病,痛起来要人命。”费祥在一边说。
“不拔,宁死不看牙医。”梁团态度坚决,誓死不屈。
他这两颗智齿,长很久了,也没有很痛过。偶尔不舒服他都是含个冰块,吃点消炎药就了事。这次痛得厉害些,想着忍忍就过去了。牙医那么恐怖的生物,他一点都不想靠近,尤其在看到网上拔智齿的视频他更不想去了,听到拔牙的工具声音,像电锯一样,他牙齿就开始发酸,整个人开始打颤。
“吃药了吗?”季期问。
“还没有,我不是吃那个来着吗?怕起冲突,就还没吃。”
“我打电话问一下。”
说完季期跳下床,一溜烟的工夫就出了寝室门。
八卦费看着他的身姿,不禁举起大拇指:“少侠好身手。”
他转过头来对梁团说:“团团兄,我觉得季期兄对你真是好呀。”
梁团哼哼:“大家都是兄弟,一样一样哈……”
“非也,非也,夫以为季期兄唯独对你更体贴在意,更上心。”
“你的错觉吧,我怎么觉得他是能不和我呆在一块,就不呆在一块。”
费祥举起食指左右晃动:“季兄对我们都挺好,但唯独对你很在意哦。”
梁团也开始好奇:“何出此言?”
“我的雷达感觉到的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”八卦费笑得意味深长。